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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咪咪比这些孩子幸运,至少他只是被偷掉的孩子,不是被父母赶上街头的。我们的孩子正是被亲生父母送到了这个马戏团,来挣钱、来讨生活。对这些孩子来说,这可能就是人生不多的选择中的较好出路。连他们的“老师”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。当然,九年制义务教育是谈不上了,什么疫苗接种、少儿医保更想也不用想。甚至在很多打拐行动中,我们这些城市人会发现,带着孩子上街乞讨的正是父母、亲戚。至少,卖艺比乞讨强吧。如果把孩子留在农村,他们会过上什么生活?
尽管心情沉重,但仍然不愿意去指责这些父母。因为爱子女是人类的强韧天性,究竟是什么让这种天性屈从现实,把亲生孩子送到遥远的城市,送到天边,让自己无法看着孩子嬉笑打闹,亲手拉扯他们长大。曾经哺育我们这个文明的农村社会,生存环境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,才让这种人伦悲哀变成一种普遍选择。也许我们这些城市人,根本没资格去指责谁,因为在破坏那个淳朴田园、乡里亲情的作祟上,我们同样难辞其咎。
请对这样的孩子好一点,用对待自己孩子的眼光去看他们,在我们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时。
志愿者——
拯救“被折叠的童年”还给孩子读书的权利
和单纯的打拐相比,维护未成年权益行动的难度更大,让这些孩子重返课堂只是第一步,更需要思考的是,如何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不再被“出租”,能够公平地获得受教育的权利。
下午3点,“姑姑”肖女士来到派出所,一眼认出了几天前扮成“客户”的志愿者,在双方并不太愉快的短暂“重逢”后,肖女士被带入派出所接受警方问询。
该事件从发生到结束历经13天,网友发现可疑情况联系志愿者进行核实后通知警方;警方迅速介入调查并回复网友疑问,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看上去非常完美,但仔仔却笑不出来,他说自己看着孩子们表演中扭曲的身体,脑子里不知为何蹦出一个词“被折叠的童年”。
从2007年开始,仔仔就开始打拐生涯,6年来配合公安部门救出了100多名被拐儿童。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外界传言中的“超级志愿者”和“打拐英雄”,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老百姓,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信息协助警方破案,但在有些更为棘手的问题上,几乎无能为力,事实上他也深知警方能做的事情同样不多。
“今天这件事,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的监护人送到‘姑姑’手里的,目前也没有明显受到虐待的迹象,但孩子们读书的权利被剥夺了,早早进入社会开始赚钱,这种情况该由谁来管?他们的权益该由谁来维护?”仔仔说,他明白警方很难对“姑姑”进行处罚,因为没有法律的支持,做完笔录后这件事很可能就到此为止,接下来的事情将超出警方的权责范围。就算孩子们被接回原籍,说不定没几天又会被送回来,或者过得比之前更糟。相比城市中生来就被幸福包围的孩子们,他们的童年注定将是被“折叠”的,亦如柔术表演中的躯体,扭曲变形。
“这样的私人马戏班在中国多如牛毛,干预其中的一个根本不能起到什么作用。”仔仔认为,这次来沪调查“卖艺儿童”行动的象征意义可能更大些,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,引起社会公众对“卖艺儿童”这一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,共同维护他们的基本权益。“适龄儿童必须接受教育,我认这个理。”仔仔说,和单纯的打拐相比,维护未成年人权益行动的难度更大,让这些孩子重返课堂只是第一步,更需要思考的是,如何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不再被“出租”,能够公平地获得受教育的权利。
“马戏班”负责人——
辩称受到很大委屈,一切都是为了孩子
肖女士说,即便留在当地,孩子的未来可以说是毫无希望,家里孩子多、生活条件艰苦,当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,家里人根本不会考虑送孩子读书这种奢侈的需求。
孩子们背后的那位“姑姑”肖女士,一直是这一事件中至关重要的人物。作为“马戏班”的负责人,肖女士将孩子们带到了城市,照顾他们的生活,训练他们成为杂技演员,教他们认字,却也剥夺了他们去学校的权利。在小区门口,一位黑车司机告诉记者,肖女士以前也是河南开封人,年轻时候练过杂技,后来摆过地摊卖过艺,全靠这个马戏班发了家,买了2套房子2辆车,现在已经在上海成家立业把户口都迁过来了。 3/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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